拍賣過億的名作欣賞之

——齊白石《松柏高立圖·篆書四言聯》

2011年5月22日，中國嘉德春拍夜場《大觀-中國書畫珍品之夜》在北京國際飯店開拍。齊白石《松柏高立圖· 篆書四言聯》從8800萬起拍，拍賣過程持續了31分鐘，最后以3億7千萬的落槌價被3093號買家收入囊中，加上15%的拍賣傭金，最終總成交價為4億2千萬5百余萬。

此副《松柏高立圖·篆書四言聯》作品是齊白石先生于1946年創作。《松柏高立圖·篆書四言聯》被譽為齊白石的首席杰作，也是歷年公私所見齊白石繪畫及書法尺寸最大的一幅，該作品高266厘米，寬100厘米，作品兩側附“人生長壽，天下太平”篆書對聯，對聯高264.5厘米，寬65.8厘米。作品畫面氣勢磅礴、場面大氣，有松柏圍英之意。與該作品相匹配的篆書四言對聯渾厚自然、端莊大氣，渾厚自然、端莊大氣，表達了對國家民族和平發展的美好祈望，對人間幸福、天下太平的美好祝愿。

齊白石《松柏高立圖·篆書四言聯》賞析

這幅《松柏高立圖》中，題識是：松枝垂蔭芊芊草，柏樹高拏淡淡云。天日晴明風景好，呼鷹圍獵八千春。八十六歲齊璜。主角是一只立于松枝上的蒼鷹，它傲然獨立，主羽和尾羽以濃墨焦墨闊筆點出，層次分明，雄健的羽翅收攏，有力的鷹爪緊抓樹干。以焦墨勾勒鷹喙和點睛，蒼鷹目光如炬，炯炯有神。鷹身側立，頭微微扭轉，精神飽滿，雄視蒼茫大地，寓動于靜，突出了形象的力量感。而對照白石畫稿中“爪上橫點極密”的小注，可見齊白石對生活的細致觀察以及在刻畫形象細節上的現實來源。畫面上繪一松一柏。松樹在前，以淡墨描畫，枝干直立又向右斜，再從頂端斜插而下，松針以濃墨寫出，可見筆力；柏樹在后，墨色較濃，姿態更加虬曲。“松柏”暗合壽長，但畫幅中頂天立地又遒勁傲然的獨特氣派，則早已跳出了“祝壽”的確切功能，卻以“基業常青”的喻指成為對歷經戰亂而枯木逢春之美好愿景的期許。畫面氣勢宏偉，有松柏圍英之喻。與之匹配的篆書四言聯渾厚自然、端莊大氣，且文意極佳，堪稱齊白石書畫之絕品。

《松柏高立圖·篆書四言聯》正是作于1946年，縱達8尺，寬約3尺，為歷年市場所見白石畫作之最宏大者。畫上松柏參天，既含長壽之意，亦有基業常青之隱寓。松干上立有蒼鷹一只，立意英雄無敵，眈眈而視，令人凜然生畏。白石老人大筆如椽，以篆書之法寫松柏，雖金石之氣悍然，而松柏之形具然；又以寫實之筆繪鷹，星眸如電，片羽臨風，亦有寫意之神妙。至于用墨，濃淡干枯濕五色具備，且鋪陳有序，錯落有致，更是妙在毫巔。以耄耋之年成就如此宏幅巨制，白石老人藝術成就之高不得不讓人折服。

畫面左下方是落款。齊白石題詩一首：“松枝垂蔭芊芊草，柏樹高拏淡淡云。天日晴明風景好，呼鷹圍獵八千春”，并簽款：“八十六歲齊璜”，字體肥厚碩大，又不失嚴謹小心。雖然題款中沒有注明畫予何人，但由詩的意境中便可斷定索畫之人身世必定不凡，再聯系到畫面上松柏之所喻，蒼鷹之所指，及白石如此之用心，此畫之藏者，已經呼之而出了。

大家可能疑惑，這幅畫齊白石落款的年份和他的年齡怎么對不上？

其實是齊白石因為相信長沙舒帖上替他算的命，怕75歲有大災難，自己用“瞞天過海”法把75歲改為77歲。

1957年10月，胡適購得一本《齊白石畫集》，他在書上寫下這樣一段話：“白石死在今年九月，他生在1863年12月，故他死時還不滿94歲。此冊子傳說他生在1861年，是用他自稱的歲數推算的，其實是錯誤的。他75歲，就自稱77歲，故報紙說他死時97歲，其實只有95歲，實不足94歲。”此后，不少出版物都采用了胡適的說法。